谶邪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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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血3.

3.
“你想怎样?”

这句硬邦邦的话一落地,空气都好像凝固了。吴邪几乎是死死瞪着上方的张起灵,后牙咬得死紧。这股情绪猛烈而又不算他意料之外,毕竟已经憋了整整十年。到现在,他已经分不清这里头有多少是费洛蒙的影响,有多少是自己打这个人告别起就攒下来的气。

张起灵一直直视他的眼睛,面容淡然,一如往昔。十年,还是不够他看懂这个人。吴邪心里那股劲在触及对方深邃平静的目光后就突然散了。

十年,我老了,他却一点都没变。

吴邪疲倦地合上眼,露出抹苦笑:“我没事了,小哥,放开我吧。我脑子刚刚被风吹得犯懵了。”

他还是这样,对着这人无论如何也发不出脾气来。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。

有时候他自己都厌恶恨极了这么没骨头的自己。可那些人心底最深刻的感情一旦被翻起来,又怎么会那么轻松就被掩饰掉?

张起灵面色仍然是淡淡的,只是眼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波澜。可他习惯了不动声色,于是那一丝情感的泄露也没有被吴邪捕捉到。或者说,只是吴邪不愿去深思。

不可能的希望比绝望更令人窒息。

半晌,张起灵仍没动,只是一直直视吴邪的眼睛。吴邪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这样的目光,他终于受不住睁开眼。那一瞬他的眼光犹如毒蛇,锐利而充满了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冷酷。他突然喘出一口气,颤抖起来,全身肌肉痉挛似的绷紧。张起灵目光一凛,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的一瞬身体也条件反射地一绷,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

吴邪抽搐了一下,目光突然又散了。但下一秒他猛地一挣,试图从张起灵手下挣脱。可哪怕是十年后他也没能从道上一哥手下讨到半点好。那一瞬的发力在外人看来只是更大幅度地抽搐了一下,张起灵纹丝不动,但他已经暗自心惊:吴邪这一下的挣法,几乎是不要命的那种用力了,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。如果不是他按得紧,一点余地都没留,这一下吴邪绝对会肩膀脱臼。

吴邪吃痛了一下,倒是看上去清醒了点。他努力聚焦双眼,喃喃道:“小……哥,不……走!”

张起灵乍一听见,以为他说让自己不要走,顿时一种绵密的心疼就泛了上来。他试着低头靠近吴邪耳边,轻轻道:“我不走,我在。”

吴邪顿了一下,突然死死闭上眼。他曾被瞎子调侃过可以当武器的浓密睫毛剧烈颤抖,张起灵抬了一点身子看着,忽然就觉得这真像两把小刷子,刷在他心尖,有那么点痒,更多却是针扎般的疼。他此生为数不多几次感到情不自禁想做些什么,都是对着吴邪。此刻他也不想克制,慢慢低头,用嘴唇触上那睫毛尖。就像什么受惊了的小动物似的,吴邪眼皮剧烈一抖,但出乎张起灵预料的,一串泪从他的眼角渗出。他的嘴最先尝到这一点咸涩,于是猛然抬头。

吴邪在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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